标题:《金史》 列传第九 内容: ○斡鲁斡鲁古勃堇婆卢火吾扎忽阇母宗叙本名德寿斡鲁,韩国公劾者第三子。 康宗初,苏滨水含国部斡豁勃堇及斡准、听备二部有异志,斡带治之,斡赛、斡鲁为之佐,遂伐斡豁,拔其城以归。 高丽筑九城于曷懒甸。 斡赛母疾病,斡鲁代将其兵者数月。 斡鲁亦对筑九城与高丽抗,出则战,入则守,斡赛用之,卒城高丽。 收国二年四月,诏斡鲁统诸军,与阇母、蒲察、迪古乃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等,伐高永昌。 诏曰:“永昌诱胁戍卒,窃据一方,直投其隙而取之耳。 此非有远大计,其亡可立而待也。 东京渤海人德我旧矣,易为招怀。 如其不从,即议进讨,无事多杀。 ”高永昌渤海人,在辽为裨将,以兵三千,屯东京八甔口。 永昌见辽政日败,太祖起兵,辽人不能支,遂觊觎非常。 是时,东京汉人与渤海人有怨,而多杀渤海人。 永昌乃诱诸渤海,并其戍卒人据东京,旬月之间,远近响应,有兵八千人,遂僭称帝,改元隆基。 辽人讨之,久不能克。 永昌使挞不野、杓合,以币求救于太祖,且曰:“愿并力以取辽。 ”太祖使胡沙补往谕之曰:“同力取辽固可。 东京近地,汝辄据之,以僭大号可乎。 若能归款,当处以王爵。 仍遣系辽籍女直胡突古来。 ”高永昌使挞不野与胡沙补、胡突古偕来,而永昌表辞不逊,且请还所俘渤海人。 太祖留胡突古不遣,遣大药师奴与挞不野往招谕之。 斡鲁方趋东京,辽兵六万来攻照散城,阿徒罕勃堇、乌论石准与战于益褪之地,大破之。 五月,斡鲁与辽军遇于渖州,败之,进攻渖州,取之。 永昌闻取渖州,大惧,使家奴铎刺以金印一、银牌五十来,愿去名号,称籓。 斡鲁使胡沙补、撒八往报之。 会渤海高桢降,言永昌非真降者,特以缓师耳。 斡鲁进兵,永昌遂杀胡沙补等,率众来拒。 遇于沃里活水,我军既济,永昌之军不战而却,逐北至东京城下。 明日,永昌尽率其众来战,复大败之,遂以五千骑奔长松岛。 初,太祖下宁江州,获东京渤海人皆释之,往往中道亡去,诸将请杀之,太祖曰:“既以克敌下城,何为多杀。 昔先太师尝破敌,获百余人,释之,皆亡去。 既而,往往招其部人来降。 今此辈亡,后日当有效用者。 ”至是,东京人恩胜奴、仙哥等,执永昌妻子以城降,即宁江州所释东京渤海人也。 先太师,盖谓世祖云。 未几,挞不野执永昌及铎刺以献,皆杀之。 于是,辽之南路系籍女直及东京州县尽降。 以斡鲁为南路都统、迭勃极烈,留乌蠢知东京事。 诏除辽法,省赋税,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之制。 九月,斡鲁上谒于婆鲁买水,上慰劳之。 辛亥,幸斡鲁第,张宴,官属皆预,赐赉有差。 烛偎水部实里古达,杀酬斡、仆忽得,斡鲁分胡刺古、乌蠢之兵讨之。 酬斡宗室子,魁伟善战,年十五,隶军中,多见任用。 以兵五百,败室韦,获其民众。 及招降烛偎水部,以功为谋克。 仆忽得初事撒改,从讨萧海里,降烛偎水部,领行军千户。 从破黄龙府,战达鲁古城,皆有功。 其破宁江州,渤海乙塞补叛去,仆忽得追复之。 至是,与酬斡同被害。 斡鲁至石里罕河,实里古达遁去,追及于合挞刺山,诛其首恶四人,抚定余众。 诏曰:“汝讨平叛乱,不劳师众,朕甚嘉之。 酬斡等死于国事,闻其尸弃于河,俟冰释,必求以葬。 其民可三百户为一谋克,以众所推服者领之,仍以其子弟等为质。 ”斡鲁乃还。 天眷中,酬斡赠奉国上将军,仆忽得赠昭义大将军。 斡鲁从都统袭辽主,辽主西走,西京已降复叛,敌据城西浮图,下射攻城者。 斡鲁与鹘巴鲁攻浮图,夺之,复以精锐乘浮图下射城中,遂破西京。 夏国王使李良辅将兵三万来救辽,次于天德之境。 娄室与斡鲁合军击败之,追至野谷,杀数千人。 夏人渡涧水,水暴至,漂溺者不可胜计。 辽主在阴山、青冢之间,斡鲁为西南路都统,往袭之。 使勃刺淑、撒曷懑以兵二百,袭辽权六院司喝离质于白水泺,获之。 辽主留辎重于青冢,领兵一万,往应州。 遣照里、背答各率兵邀之,宗望奄至辽主营,尽俘其妻、子、宗族,得其传国玺。 斡鲁使使奏捷曰:“赖陛下威灵,屡败敌兵,辽主无归,势必来降。 已严戒邻境,毋纳宋人,合馈军粮,令银术可往代州受之。 ”诏:“遍谕有功将士,俟朕至彼,当次第推赏。 辽主戚属勿去其舆帐,善抚存之。 辽主伶俜去国,怀悲负耻,恐陨其命。 孽虽自作,而尝居大位,深所不忍。 如招之肯来,以其宗族付之。 已遣杨璞征粮于宋,银术可不须往矣。 辽赵王习泥烈及诸官吏,并释其罪,且抚慰之。 ”太祖还京师,宗翰为西北、西南两路都统,斡鲁及蒲家奴副之。 宗翰朝京师,诏:“以夏人言,宋侵略新割地,以便宜决之。 ”斡鲁奏曰:“夏人不尽归户口资帑,又以宋人侵赐地求援兵。 宋之边臣将取所赐夏人疆土,盖有异图。 ”诏曰:“夏人屡求援兵者,或不欲归我户口,沮吾追袭辽主事也。 宋人敢言自取疆土于夏,诚有异图。 宜谨守备,尽索在夏户口,通闻两国,事审处之。 ”斡鲁复请弗割山西与宋,则辽主不能与宋郭药师交通。 复诏曰:“宗翰请毋与宋山西地,卿复及此,疆场之事当慎毋忽。 ”及宗翰等伐宋,斡鲁行西南、西北两路都统事。 天会五年,薨。 皇统五年,追封郑国王。 天德二年,酏享太祖庙廷。 子撒八,银青光禄大夫。 子赛里。 斡鲁古勃堇,宗室子也。 太祖伐辽,使斡鲁古、阿鲁抚谕斡忽、急赛两路系辽女直,与辽节度使挞不也战,败之,斩挞不也,酷辇岭阿鲁台罕等十四太弯皆降,斡忽、急赛两路亦降。 与辽都统实娄战于咸州西,败之,斩实娄于阵,与娄室克咸州。 陁满忽吐以所部降于斡鲁古,邻部户七千亦来归,遂与辽将喝补战,破其军数万人。 太祖嘉之,以为咸州军帅。 斡鲁伐高永昌于东京,斡鲁古以咸州军佐之。 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来伐,迪古乃、娄室、婆卢火等将二万众,合斡鲁古咸州兵往击之。 胡突古尝叛入于辽,居于东京,高永昌据东京,太祖索之以归。 斡鲁古伐永昌,以便宜署胡突古为千户。 散都鲁、讹鲁补皆无功,亦以便宜除官。 及以便宜解权谋克斛拔鲁、黄哥、达及保等职,皆非其罪。 太祖闻之,尽复斛拔鲁等谋克,胡突古等皆罢去。 太祖闻斡鲁古军中往往阙马,而官马多匿于私家,遂检括之。 耶律捏里、佛顶遗斡鲁古书,请和。 斡鲁古以捏里书并所答书来上,且请曰:“复有书问,宜如何报之? ”诏曰:“若彼再来请和,汝当以阿疏等叛亡,索而不获至于交兵,我行人赛刺亦不遣还。 若归赛刺,及送阿疏等,则和好之议方敢奏闻。 仍恐议和非实,无失备御。 ”耶律捏里军蒺藜山,斡鲁古以兵一万,戍东京。 太祖使迪古乃、娄室复以兵一万益之,诏曰:“辽主失道,肆命徂征,惟尔将士,当体朕意,拒命者讨之,服者抚安之。 毋贪俘掠,毋肆杀戮。 所赐捏里诏书,可传致也。 ”诏捏里曰:“汝等诚欲请和,当废黜昏主,择立贤者,副朕吊伐之意,然后可议和约。 不然,当尽并尔国。 其审图之。 ”捏里复书斡鲁古,云:“降去人痕孛见还,则当送阿疏等。 ”上曰:“痕孛等乃交兵之后来降,阿疏则平日以罪亡去,其事特异。 ”复诏捏里,令此月十三日送阿疏至显州,各遣重臣议疆场事。 斡鲁古等攻显州,知东京事完颜斡论以兵来会,即以兵三千先渡辽水,得降户千余,遂薄显州。 郭药师乘夜来袭,斡论击走之。 斡鲁古等遂与捏里等战于蒺藜山,大败辽兵,追北至阿里真陂,获佛顶家属。 遂围显州,攻其城西南,军士神笃逾城先入,烧其佛寺,烟焰扑人,守陴者不能立,诸军乘之,遂拔显州。 于是、干、懿、豪、徽、成、川、惠等州皆降。 干州后为闾阳县,辽诸陵多在此,禁无所犯。 徙成、川州人于同、银二州居之。 捏里再以书来请和,斡鲁古承前诏,以阿疏为言,答之。 驻军显州以听命。 赐斡鲁古等马十匹,诏曰:“汝等力摧大敌,攻下诸城,朕甚嘉之。 辽主未获,人心易摇,不可恃战胜而失备御。 ”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降,斡鲁古以便宜命复其职,仍令世袭。 斡鲁古久在咸州,多立功,亦多自恣,劾里保、双古等告斡鲁古不法事:辽帝在中京可追袭而不追袭,咸州粮草丰足而奏数不以实,攻显州获生口财畜多自取。 捏里、孛刺束等亦告孛堇瞢葛、麻吉、窝论、赤闰、阿刺本、乙刺等多取生口财畜。 遂以阇哥代为咸州路都铣。 阇哥亦宗室子也,既代斡鲁古治咸州。 初,迪古乃、娄室奏,攻显州新降附之民,可迁其富者于咸州路,其贫者徙内地。 于是,诏使阇哥择其才可干事者授之谋克,其豪右诚心归附者拟为猛安,录其姓名以闻,饥贫之民,官赈给之,而使阇母为其副统云。 久之,辽通、祺、双、辽四州之民八百余家,诣咸州都统降。 上曰:“辽人赋敛无度,民不堪命,相率求生,不可使失望,分置诸部,择善地以处之。 ”太祖召斡鲁古自问之,斡鲁古引伏。 阇哥鞫窝论等。 诏降斡鲁古为谋克,而禁锢窝论等。 天辅六年,讨贼于牛心山,道病卒。 天眷中,赠特进。 天德二年,配享太祖庙廷。 大定十五年,谥庄翼。 婆卢火,安帝五代孙。 太祖伐辽,使婆卢火征迪古乃兵,失期,杖之。 后与浑黜以四千人,往助娄室、银术哥攻黄龙府。 辞勒罕、撒孛得兄弟,直攧里部人,尝寇耶懒路,穆宗遣婆卢火讨之。 至阿里门河,辞勒罕伪降,遂略马畜三百而去,复掠兀勒部二十五寨。 太祖复使婆卢火讨之。 婆卢火渡苏衮河,招降旁近诸部,因籍丁壮为军,至特滕吴水,辙孛得伪降,复叛去,执而杀之。 婆卢火至特邻城,围之,辞勒罕遁去。 婆卢火破其城,执其妻子,辞勒罕遂降,曰:“我之马牛财货尽矣,何以为生。 ”婆卢火与之马十匹。 直攧里部产良马,太祖使纥石烈阿习罕掌其畜牧,婆卢火及子婆速,俱为谋克。 天辅五年,摘取诸路猛安中万余家,屯田于泰州,婆卢火为都统,赐耕牛五十。 婆卢火旧居按出虎水,自是徙居泰州,而遣拾得、查端、阿里徒欢、奚挞罕等俱徙焉。 唯族子撒刺喝尝为世祖养子,独得不徙。 太祖取燕京,婆卢火为右翼,兵出居庸关,大败辽兵,遂取居庸。 萧妃遁去,都监高六等来送款乞降。 习古乃追萧妃至古北口,萧妃已过三日,不及而还。 上令婆卢火、胡实赉率轻骑追之,萧妃已远去,获其从官统军察刺、宣徽查刺,并其家族,及银牌二、印十有一。 及迭刺叛,婆卢火、石古乃讨平之,其群官率众降者,就使领其所部。 太宗以空名宣头及银牌给之。 同时有婆卢火者,娄室平陕西,婆卢火、绳果监战。 后为平阳尹,西南路招讨使,终于庆阳尹。 泰州婆卢火守边屡有功,太宗赐衣一袭,并赐其子剖叔。 八年,以甲胄赐所部诸谋克。 天会十三年,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 天眷元年,驻乌骨迪烈地,薨。 赠开府仪同三司,谥刚毅。 子剖叔,袭猛安,天眷二年,为泰州副都统,子斡带,广威将军。 婆速,官特进,子吾扎忽。 吾扎忽,善骑射,年二十,以本班祗候郎君都管,从征伐有功,授修武校尉。 皇统二年,权领泰州军。 平陕西,至泾州,大破宋兵于马西镇,超迁宁远大将军,袭猛安。 复以本部军从宗弼,权都统。 正隆末,从海陵伐宋。 契丹反,与德昌军节度使移至懑同讨契丹,许以便宜从事。 大定初,除咸平尹,驻军泰州。 俄改临潢尹,摄元帅左都监。 与广宁尹仆散浑坦俱从元帅右都监神土懑解临潢之围。 契丹引众东行,吾扎忽追及于窊历山。 押军猛安契丹忽刺叔以所部助敌,攻官军,官军失利。 泰州节度使乌里雅来救,未至临潢与敌遇,乌里雅败,仅以数骑脱归。 敌攻泰州,其势大振,城中震骇,将士不敢出战,敌四面登城。 押军猛安乌古孙阿里补率军士数人持钅算刀循城,应敌力战,斫刈甚众,敌乃退,泰州得完。 吾扎忽乃使谋克蒲卢浑徙百姓旁邑及险厄之地,以俟大军。 明年,聚甲士万三千于济州,会元帅谋衍,败窝斡于长泺。 战霿{松}河,战陷泉,皆有功,改胡里改节度使,卒。 吾扎忽性聪敏,有才智,善用军,常出敌之不意,故能以寡敌众,而所往无不克,号为“鹘军”云。 阇母,世祖第十一子,太祖异母弟也。 高永昌据东京,斡鲁往伐之,阇母等为之佐。 已克渖州,城中出奔者阇母邀击殆尽。 与永昌隔沃里活水,众遇淖不敢进,阇母以所部先济,诸军毕济。 军东京城下,城中人出城来战,阇母破之于首山,歼其众,获马五百匹。 及斡鲁古以罪去咸州,阇母氏代之,于是阇母为咸州路副统。 辽议和久不成,太祖进兵,诏咸州路都统司,令斜葛留兵一千镇守,阇母以余兵会于浑河。 太祖攻上京,实临潢府,谕之不下。 辽人恃储蓄自固。 上亲临阵,阇母以众先登,克其外城,留守挞不野率众出降。 都统杲兵至中京,阇母自城西沿土河以进,城中兵尚余三千,皆不能守,遂克之。 宗翰等攻西京,阇母、娄室等于城东为木洞以捍蔽矢石,于北隅以刍茭塞其隍,城中出兵万余,将烧之。 温迪罕蒲匣率众力战,执旗者被创,蒲匣自执旗,奋击却之。 又为四轮革车,高出于堞,阇母与麾下乘车先登,诸军继之,遂克西京。 与辽步骑五千战于朔州之境,,斩首三百级。 复败辽骑三百于河阴。 辽兵五千屯于马邑县南,复击破之,隳其营垒,尽得其车马、器械。 辽兵三万,列营于西京之西,阇母以三千击之。 阇母使士卒皆去马,阵于沟堑之间,曰:“以一击十,不致之死地,不可使战也。 ”谓众曰:“若不胜敌,不可以求生。 ”于是人皆殊死战,辽兵遂败,追至其营而止。 明日,复败其兵七百余人。 兴中府宜州复叛,阇母讨之,并下诏招谕,诏阇母曰:“辽之土地皆为我有,彼虽复叛,终皆吾民,可纵其耕稼,毋得侵掠。 ”勃堇蒙刮、斜钵、吾挞等获契丹九斤,兴中平。 阇母为南路都统,讨回离保,诏曰:“回离保以乌合之众,保据险阻,其势必将自毙。 若彼不出掠,毋庸攻讨。 ”耶律奥古哲等杀回离保于景、蓟之间,其众遂溃。 张觉据平州叛,入于宋,阇母自锦州往讨之。 觉将以兵胁迁、来、润、隰四州之民阇母至润州,击走张觉军,逐北至榆关,遣俘侍书招之。 复败觉兵于营州东北,欲乘胜进取南京。 时方暑雨,退屯海需,逐水草休息,使仆虺、蒙刮两猛安屯润州,制未降州县,不得与觉交通。 九月,阇母破觉将王孝古于新安,败觉军于楼峰口。 复与觉战于兔耳山,阇母大败。 太宗使宗望问阇母败军之状,宗望遂以阇母军讨觉。 及宗望破张觉,太宗乃赦阇母,召宗望赴阙。 阇母连破伪都统张敦固,遂克南京,执敦固杀之。 上遣使迎劳之,诏曰:“闻下南京,抚定兵民,甚善。 诸军之赏,卿差等以给之。 ”又诏曰:“南京疆场如旧,屯兵以镇之。 命有司运米五万石于广宁,给南京、润州戍卒。 ”遂下宜州,拔叉牙山,杀其节度使韩庆民,得粮五千石。 诏以南路岁饥,许田猎。 其后宋童贯、郭药师治兵,阇母辄因降人知之,即具奏,语在宋事中。 而宗翰、宗望皆请伐宋,于是阇母副宗望伐宋,宗望以阇母属尊,先皇帝任使有功,请以为都统,己监战事。 于是阇母为都统,扫喝副之,败郭药师兵于白河,遂降燕山,以先锋渡河围汴,宋人请盟。 将士分屯于安肃、雄、霸、广、信之境,宗望还山西,阇母与刘彦宗留燕京,节制诸军。 八月,复伐宋,大军克汴州,诸军屯于城上。 城中诸军溃而西出者十三万人,阇母、挞懒分击,大败之。 师还,阇母为元帅左都监,攻河间,下之,大破敌兵万余于莫州。 宗辅为右副元帅,徇地淄、青。 阇母与宗弼分兵破山谷诸屯。 宋李成兵围淄州,乌林荅泰欲破之。 阇母克潍州。 迪古补、术烈速连破赵子昉等兵,至于河上。 乌林荅泰欲破敌于灵城镇。 及仪伐康王,阇母欲先定河北,然后进讨,太宗乃酌取群议之中,使娄室取陕西,宗翰、宗辅南伐。 天会七年,薨,年四十。 熙宗时,追封吴国王。 天德二年,配享太祖庙廷。 正隆,改封谭王。 大定二年,徙封鲁王,谥庄襄。 子宗叙。 宗叙,本名德寿,阇母第四子也。 奇伟有大志,喜谈兵。 天德二年,充护卫,授武义将军。 明年,授世袭谋克,擢御院通进,迁翰林待制,兼修起居注,转国子司业,兼左补阙。 正隆初,转符宝郎,在宫职凡五年,皆带剑押领宿卫。 迁大宗正丞,以母忧去官。 以本官起复,未几,迁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,改左骁骑都指挥使。 明年,海陵幸南京,宗叙至汴。 契丹撒八反,宗叙为咸平尹,兼本路兵马都总管,以甲仗四千付之,许以便宜。 宗叙出松亭关,取牛递于广宁。 闻世宗即位,将归之。 广宁尹按荅海弟燕京劝宗叙,乃还兴中。 白彦敬、纥石烈志宁使宗叙奉表降。 宗叙见世宗于梁鱼务,授宁昌军节度使。 明年二月,契丹攻宁昌,宗叙止有女直、渤海骑兵三十、汉兵百二十人,自将击之。 遇贼千余骑,汉兵皆散走,宗叙与女直、渤海三十骑尽锐力战,身被二创,所乘马中箭而仆,遂为所执。 居百余日,会贼中有临潢民移刺阿塔等,盗马授之,得脱归。 宗叙陷贼久,尽得其虚实,见元帅完颜谋衍、平章政事完颜元宜,谓之曰:“贼众乌合,无纪律,破之易耳。 ”于是帅府欲授军职,宗叙见谋衍贪卤掠,失事机,欲归白上,不肯受职,曰:“我有机密,须面奏。 ”是夕,乃遁去,至广宁,矫取驿马,驰至京师。 而帅府先事以闻,上遣中使诘之曰:“汝为节度,不度众寡,战败被获,幸得脱归,乃拒帅府命,辄自乘传赴都,朕姑置汝罪,可速还军,并力破贼。 ”宗叙附奏曰:“臣非辞难者,事须面奏,不得不来。 ”遂召入,乃条奏贼中虚实,及诸军进退不合事机状。 诏大臣议,皆以其言为然。 是时,已诏仆散忠义代谋衍为元帅进讨,于是拜宗叙为兵部尚书,以本职领右翼都统,率宗宁、乌延查刺、乌林荅刺撒兵各千人,号三万,佐忠义军。 至花道,遇贼,与战,左翼都统宗亨先败走,忠义亦引却,宗叙勒本部遮击之,麾帐下士三百,舍马步战,贼不得逞。 大军整列复至,合势击之,贼遂败去。 而元帅右监军纥石烈志宁率军至,追及窝斡于陷泉,大破之。 复与志宁及徒单克宁,追至七渡河,复大败之。 元帅忠义遂留宗叙自从。 贼平,入为右宣徽使。 宋兵据海州,将谋深入。 诏以宗叙为元帅右监军,往御之。 宗叙驻山东,分兵据守要害,敌不得西。 寻奉诏,与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参议军事。 四年,宗叙入朝,奏曰:“暑月在近,顿兵边陲,飞挽颇艰,乞俟秋凉进发。 ”上从其请。 及还军,授以成算,赐袭衣、弓矢。 九月,渡淮,宗叙出唐、邓,比至襄阳,屡战皆捷。 明年,宋人请和,军还,除河南路统军使。 河决李固渡,分流曹、单之间。 诏遣都水监梁肃视河决,宗叙言:“河道填淤不受水,故有决溢之患。 今欲河复故道,卒难成功,幸而可塞,它日不免决溢山东,非曹、单比也。 沿河数州,骤兴大役,人心动摇,恐宋人乘间扇诱,构为边患。 ”梁肃亦请听两河分流,以杀水势,遂止不塞。 十年,召至京师,拜参知政事,上曰:“卿奏黄河利害,甚合朕意。 朕念百姓差调,官吏为奸,率敛星火,所费倍蓰,委积经年,腐朽不可复用,若此等类,百孔千疮,百姓何以堪之。 卿参朝政,择利而行,以副朕心。 ”及与上论南边事,宗叙曰:“南人遣谍来,多得我事情。 我遣谍人,多不得其实。 盖彼以厚赏故也。 ”上曰:“彼以厚利资谍人,徒费其财,何能为也。 ”十一年,奉诏巡边。 六月,至军中,将战,有疾,诏以右丞相纥石烈志宁代,宗叙还。 七月,病甚,遗表朝政得失,及边防利害,力疾,使其子上之。 薨,年四十六。 上见其遗表,伤悼不已,辍朝,遣宣徽使敬嗣晖致祭,赙银千两、彩四十端、绢四百匹。 上谓宰臣曰:“宗叙勤劳国家,他人不能及也。 ”初,宗叙尝请募贫民戍边屯田,给以廪粟,既贫者无艰食之患,而富家免更代之劳,得专农业。 上善其言,而未行也。 十七年,上谓宰臣曰:“戍边之卒,岁冒寒暑,往来番休,以马牛往戍,往往皆死。 且夺其农时,败其生业,朕甚闵之。 朕欲使百姓安于田里,而边圉强固,卿等何术可以致死。 ”左丞相良弼曰:“边地不堪耕种,不能久戍,所以番代耳。 ”上曰:“卿等以此急务为未事耶。 往岁,参政宗叙尝为朕言此事。 若宗叙,可谓尽心于国者矣。 今以两路招讨司、乌古里石垒部族、临潢、泰州等路,分置堡戍,详定以闻,朕将亲览。 ”上追念宗叙,闻其子孙家用不给,诏赐钱三千贯。 明昌五年,配享世宗庙廷。 发布时间:2025-07-19 10:00:16 来源:好再来网 链接:https://www.mknn.cn/guji/103106.html